第一百九十四章 夏天的雨

妈妈问小燕子：“你们的事你爸爸跟我说了，什么时候结婚给我们一个信，当女儿的结婚总要通知爸爸妈妈的……”小燕子高兴地说：“人家不是没商量好吗？什么时候结婚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看他这种态度我能说结婚就结婚吗……”

    妈妈笑逐颜开：“他还没上钩呀，你这种手段是跟不上形势的，抓苗头紧时间让他上钩，否则会丢了的……”小燕子笑着说：“妈妈真坏居然让女儿勾引男人……”妈妈说：“不是勾引只要看中他就上了他，否则犹豫不决会失去他……”小燕子听了妈妈的鼓动心中有了数，她对妈妈说：“过几天你们听消息吧，不过今天我要听爸爸和妈妈的故事……”

    妈妈说：“我和你爸爸是有故事的，很多年前你爸爸到这里来，当时他为了搞活市场买下这片地，当时有很多乡亲不卖地，是我帮助他说服乡亲们的，后来我看他为人很好便跟了他……”小燕子不满足地说：“这种事不够故事还要说……”

    妈妈说：“你姥姥当时不同意，他说人家是有钱人我们不能跟他……”小燕子说：“有钱人怎么不能跟他了……”妈妈说：“我也是这样对你姥姥说的，可是当时的确有人提醒我找有钱人靠不住，于是我们的感情也是一波三折……”

    小燕子说：“原来妈妈的婚姻大事也是一波三折，可是我怎么看爸爸怎么对你好，不象一波三折……”妈妈看出小燕子的怀疑，她解释：“你爸爸当时还在外执行任务，听说他的战友为保护他们牺牲了，心情不好，我就在这时关心他爱护他并与他搬到了一起……”小燕子说：“原来妈妈是这样把爸爸拿下来的，可是我如何能把小警察拿下来呢……”

    妈妈嘱咐：“这种事不是一厢情愿的，还要有第三者帮忙，你找一个介绍人吧，老警察不是经常暗示你们吗？”小燕子说：“你是说老警察，我可听说他是小警察的师傅，有招呢，如果我得罪他不是自讨苦吃吗？”这时爸爸说：“你不得罪他就没有吃苦头吗？告诉你吧小警察最听他的话，他说东小警察不能说西，如果说结婚必须有他支持，否则难……”

    一听这事，小燕子心有余悸：“如果他说不了小警察我们的婚事不是吹了吗？看来我必须返回找他，否则真是白费力……”爸爸嘱咐说：“你找他可以，最好是让公安局长说通老警察，否则你说是没用的，关键在于他是否愿意……”小燕子说：“看他这种态度是愿意的，如果不愿意他能跟随我到这种地方来吗？”爸爸说：“他来不是有任务吗？”

    小燕子说：“我们的任务是一样的，我是他的助理，以后有案子是我们共同担责任……”爸爸一听有些不自在，可是他还是很高兴地说：“好呀我们家终于有侦察员了，终于有公安人员参加侦察工作了，你们的案子如何了……”小燕子说：“我们的案子没进展，我们到家里就是旅游来了，顺便看姥姥，爸爸有时间把你们的照片故事对我们讲一讲，我们还想写剧本呢……”爸爸乐滋滋地说：“想听故事好呀，可是听故事要有听故事的本钱，你们有什么本钱……”

    小燕子说：“我们没有本钱可是我们就是能听到，爸爸不说迟早有人会说的，你信不信用不着一年时间我们就会打听到你们这一代人干了什么，有多少人立功受奖，其中之一就是你是不是……”爸爸笑着说：“看来我们这一代人想隐瞒的事是隐瞒不了的，可是我们不能不隐瞒，有些事是必须有隐瞒的，否则会乱七八糟……”小燕子说：“我们不怕乱……”

    小燕子不怕，可是爸爸妈妈害怕，他们现在有**了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可是小燕子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吗？闲情逸致时，爸爸问妈妈：“咱们的事对女儿说吗？如果说了对她影响是不好的，你看看现在咱家还需要说这种事吗？”妈妈说：“不说是不行的，可是说了也没好处，我看能不说还是不说吧，这样对咱家好……”

    其实爸爸妈妈的故事与姥姥有关，与乡下人有关，可是现在是时过境迁还有必要提出来吗？爸爸妈妈不想说，可是小燕子非要他们说，不说不行，这就为难爸爸妈妈了。幸而姥姥劝：“你爸爸妈妈不想说的事你们不必逼他们了，不说有不说的理由，如果想说了他们会对你讲的，万一爸爸妈妈说是姥姥害了他们你信不信……”小燕子摇头：“我不信……”

    姥姥说：“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也没有什么非要相信不可，有些事是可能相信的，有些事是不能相信的，何去何从关键在于你是不是相信他们……”小燕子说：“姥姥的话我们不懂，可是姥姥说的是什么我们似乎了解到了……”姥姥语重心长地说：“既然了解到了就接着了解，我相信有些事你爸爸妈妈不说你们也会了解到的，既然如此就了解吧……”

    姥姥的话说得有些莫明其妙，可是小燕子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她不再纠缠爸爸妈妈，一个人悄无声息退出来了。这时小警察走过来问她：“是不是爸爸妈妈不想告诉你他们的经历？”小燕子问：“你偷听了我们谈话？”小警察说：“不是偷听了，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我不想听都不行了……”小燕子说：“算你机灵，可是也不能完成任务……”

    小警察说：“我们现在没有任务，如果说有就是听他们的故事，可是他们不说我们听不到也没有任务，还是等待吧……”可是小燕子说：“不能等待，我们不能问出他们的故事是我们失职，可是他们不说是什么呢，是不是犯错误……”小警察说：“这跟犯错误联系不上，我们只不过是想听他们的故事了解情况，可是他们不想说或不能说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小燕子把小警察叫到屋外对他说：“有关我爸爸妈妈的事我们不能再问了，一是这是人家的**我们不能了解到，二是我爸爸妈妈的事既然不想告诉我还是有隐瞒的事，既然他们想隐瞒就隐瞒好了我们不能强行要求他们讲出来……”小警察说：“好的我听你的，老警察的意思也是我们不能乱问，有些事是不能打草惊蛇……”谁在小燕子不高兴了：“怎么是打草惊蛇呢，难道他们有不能告人的秘密？”小燕子斥责着，可是她忽而不说话了，老警察的话里有一种暗示。

    晚上，吃饭时，爸爸对小燕子说：“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爸爸的过去，是不是想听听爸爸过去的故事……”小燕子说：“是的，想听，可是爸爸不想说我们不能强人所难，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对我们说好了，我们洗耳恭听……”爸爸说：“其实爸爸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不是你妈妈，我爱上的女人我们相恋才48小时，其中的故事你想不想听啊……”小燕子有些感叹地说：“我当然想听了，爸爸不开口说话一开口说话就为我们提出来一个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爸爸看了看小燕子，脸色一沉，似乎沉浸于往事的回顾中，他对小燕子说：“爸爸爱上的第一个女孩子是在我们执行任务时遇上的，有一天，我们到南方一座城市执行任务，当我们完成任务离开时，忽然发生意外，有一个女孩子朝我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叫喊危险，有危险，可是我们还是怀疑她动机不纯没有理睬……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为了救我们牺牲的……”

    小燕子说：“她是谁呀，是你爱上的人吗？”爸爸充满生机的眼睛里闪着光芒，他说：“是的，可是我没有相信她的爱……”小燕子问：“为什么没有相信她的爱，难道爸爸不相信她们吗？”爸爸点头：“是的，在当时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小燕子奇怪地问：“可是你不是爱她的吗？怎能不相信她的爱呢？”爸爸说：“我们当时是同情她们并没有爱……”

    小燕子俏皮地说：“当时没有爱以后有了爱，这不就是你们这代人的爱情观吗？”爸爸说：“不是你说的那回事，我是说我们之间只是一种工作关系，不是爱情关系……”小燕子说：“是呀先结婚后恋爱，有没有爱情无所谓……”爸爸无奈地笑了：“我的女儿就是揭爸爸的短，总是凭想当然来判断，我看你和小警察的事不是他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这时妈妈插话了，她劝女儿：“你不能提这种事了，伤你爸爸的心了，这些年了他就怕提过去的事，一提就伤心……”小燕子说：“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要这种观点干什么，我看爸爸需要转变心态了……”

    爸爸说：“我是想转变观念，可是我们转变不了，我们的战友绝大多数是活在过去的，你让他们忘记过去是不可能的，你说当年为了救我们牺牲的战友现在把他们忘记，我们能忘记吗，如果我们真正忘记了我们是什么人啊……”

    爸爸说着说着就流泪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流泪，见爸爸伤心，小燕子不说了，沉默不语。

    小燕子搂着妈妈的脖子说：“我多希望爸爸能对我讲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妈妈说：“这种故事他讲不了，因为每讲一次他都要痛苦一次，这种痛苦是外人感受不到的，只有我能感受到，而我只能感受却帮不了他……”小燕子不理解问妈妈：“你是他妻子为什么帮不到？”妈妈说：“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秘密，而你爸爸的秘密恰巧是他不能告诉我的……”

    这次小燕子没有再问什么，她似乎慌了，似懂非懂，可是她相信爸爸是好爸爸，妈妈是好妈妈，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