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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巧器追魂千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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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染听方腊说自己的爷爷是大英雄,自是欢喜无比。只见左右立即有人上酒,人人面前均一大碗。方腊率先对着独孤玦饮了一大碗,意思自是先干为敬。接着又敬了沈染一碗,沈染惊道:“我…只能浅酌,这么一大碗怎喝得了?”

    “又是老夫失礼了,沈姑娘怎能和我等粗野汉子同饮碗酒,来人,给沈姑娘换酒杯!”

    一名女子立即拿来一个精致的小瓷酒杯,替换了沈染面前的大陶酒碗。沈染见方腊对她实甚礼遇,心下甚喜,想起独孤玦总说他是因一柄玄铁剑而与风雷野结为义姓兄弟,于是也不管是否为明教隐私,开口便问:“教主,您刚刚提到玄铁剑,我很好奇,那是怎样的一把剑?”

    方腊笑了笑,示意风雷野回房取出玄铁剑给沈染把玩,沈染一接过剑,身子略沈,惊道:“这把剑好重啊!可是剑上无锋,如何伤人?”

    风雷野以玄铁剑轻轻砍向沈染身旁的一只石椅,只见石椅应声碎裂,沈染吓了一跳:“这剑…真是无坚不摧啊!”

    “所以无锋,也能伤人,天下兵刃,尚无遇到玄铁剑而不断折的!”风雷野收回玄铁剑道。

    “这么神奇的剑,明教是从何得到的呢?”

    方腊应道:“姑娘想知?也罢,说予姑娘亦无妨。玄铁剑与碧璘刀皆为我教世传的镇教之宝,玄铁剑厚重坚硬,碧璘刀薄刃轻。这碧璘刀是唐代铸刀大师张鸦九所造,张鸦九擅铸剑亦好武,为求当时刚传入中土的我教先教主传授他一门刀法,竟将这把锋利无比的碧璘刀送给了我教。至于玄铁剑的来历就更为奇特,源自一名炼丹道士在醉酒之后,弄错了炼丹的配方,竟意外烧制出一块色泽玄黑却极为坚硬的物质,那道士感到非常惊奇,想再烧制更多,却无论如何再也配制不出醉酒时的配方了。那道士看那玄黑如铁之物,刀砍不坏、火烧不熔,知是奇物,也颇珍惜。却有一次那道士与先教主赌酒,结果把这块玄黑坚硬的奇异物质输给了先教主,先教主知此为难得之宝,于是又用一套掌法相换,请张鸦九将此物质铸造成一柄玄铁剑。那位先教主武功盖世,针对碧璘刀与玄铁剑的特性,分别创造了相应的刀法、剑法,只可惜后来运使玄铁剑需有深厚内力,我教历代颇受朝廷迫害,曾有数代未有如风左使这样内力深厚之人,玄铁法因而失传,甚是遗憾!”

    沈染侧头想了想:“明来如此,刚刚教主说,历代朝廷常迫害贵教。在我想来,教主真是有礼有义之人,怎会江湖中人都误把贵教称为魔教?实是大谬之误!”沈染自知此话甚是无礼,但她想初来乍到,说错几句话把心底的疑团问明白了,即便失礼也不算大过。等酒酣耳热,彼此熟络,再要相问,怕就问不出口了。

    独孤玦看了沈染一眼,却无责怪之意,反倒微笑点头。

    “沈姑娘果然是爽快之人!我明教源自波斯,创教世尊本名摩尼,世人常称我教为摩尼教。因摩尼之摩与魔恶之魔同音,所以许多看我教不顺眼的江湖人士,就刻意以魔代摩,辱我教为魔教了。”方腊放下酒碗,仰视琉璃穹顶:“自我教为求百姓于水火,四方起义以来,朝廷之内、江湖之上,更是仇视我教,当然更要以魔教之名辱我明教了!”

    沈染鼓起勇气说道:“你们公然造反,朝廷当然不会放过你们!不过,江湖中人未必皆为朝廷出力,何以也对贵教多有恶声?”

    风雷野见沈梁一味追问,怕她惹了教主不悦,立即插嘴道:“我教行义四方,见有欺压百姓之人,不论是朝廷官吏还是江湖人士,皆不会放过。沈姑娘,妳想那朝廷之中,手握兵权的武官哪个不是有门有派?纵非门派弟子,也是关系友好,像是宋将蔡尊原就是少林俗家弟子,群守彭汝方更是与昆仑派姻亲友好,我们但凡杀了一个恶吏,就得罪他身后的门派,多杀几个狗官,自然就把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都得罪了,更有些不入流的小帮小派,贪图钱财而与官府合作,当然更是以明教为敌。所谓众怒难犯,各大门派指责我教,其他闲散高人不明就里,也就应声相随了。这道理,沈姑娘心底比谁都明日,又何必再问?”

    沈染想起自己原对明教亦一无所知,但见朝廷悬赏缉拿,也就跟着认为明教是魔教,真如风雷野所说的“应声相随”了。她想,风雷野当不知自己曾撕下城门边上的名教悬赏画像之事,但仅从自己出自名宦之家,也可推想自己日常所闻,必然皆是明教恶声,所以兑她心底比谁都明白,倒也是一语中的。这一路上,几次应答交谈下来,沈染发现风雷野豪爽磊落,英气逼人,同时又心思细密,论理透澈,对他不禁心生十分敬佩。她想,明教的光明左使如此文武兼修,教主与其他高手亦可想而知,这样的明教真能如朝廷所说那般,是一个祸乱世间的魔教?

    沈染心中所疑,也是独孤玦所惑。他自结识风雷野,又在荼靡山庄中听李师师在言语间对明教颇有维护后,本不以明教为魔教,但对于明教如何得罪中原各大门派并不知情,也想洞悉明白,藉着沈染与方腊、风雷野之间的问答,他心中的疑惑终得解除,对于自己一直维护支持明教,也就放心了。

    独孤玦正想开口缓和气氛,不料那站在方腊身后的少年却横眉冷笑道:“沈姑娘想知道我教是不是魔教,不该问朝廷官吏,不该问武林门派,应该去问天下苍生!”

    以苍生为念,真是凛然正气!那少年几句话,就镇得沈染哑口无语,连独孤玦也气为之夺。

    方腊向沈染道:“我儿方云,向来心直口快,沈姑娘莫怪!”

    原来那少年竟是方腊之子,方云,身任明教光明右使。独孤玦心念急转,想起一人,问道:“方少侠可是近年江湖传言轻功第一、倏若飞云的「翻天云」?”

    翻天云略一抱拳:“虚名不值少侠挂齿!你既有恩于我教,又是风左使的兄弟,今日得识少侠,方某亦深感荣幸!”

    话虽说得客气,但独孤玦却听得出来,翻天云贵为明教教主之子,却能如此年少即扬名江湖,虽有方腊亲授武艺,也得自己刻苦才能有此成就。可谓天之骄子,却不溺于宠,实属可贵,难怪他年少的目光中,尽是睥睨世间的锐气。

    随后,风雷野谈及名剑盛会一事,他告诉独孤绝,近来因明教起义,自己奉教主之命在江浙一带民情,并汇接各路明教义师。刚好路过镇江府,听闻叶无伤为了对付明教,打击明教力量,号召中原武林,而在灵江园召开「名剑盛会」。

    “教主得知叶无伤号召武林举办名剑盛会,目的在于对付明教,于是让我乔装混入,打探详情,因而得以在镇江府城的客栈中巧遇贤弟,真是喜不自胜!”风雷野碗酒不停地道:“若非叶无伤办这个名剑盛会,我们兄弟还不知何时才能相逢呢!”

    独孤绝也狂饮数碗酒,劝道:“二哥身怀绝艺,降龙十八掌天下无双,但想那名剑盛会冲着明教而来,必有险恶手段,二哥孤身一人闯会,只怕风险甚大,二哥还是小心为上。”

    方腊应道:“独孤少侠对风左使的关怀之情,方某代风左使领受了。请少侠放心,早有妥善安排,绝非仅让风左使一人孤身涉险,将请我教四大护教法王随风左使前往,请你放心吧!”

    “正是,此行定当让中原武林知道我教的威势,贤弟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独孤绝听方腊提到明教四大法王,遂问风雷野:“四位护教法王,可是江湖盛传,代表着大力、清净、常乐、智慧的「十、百、千、万」四位护法王?”

    风雷野回答:“不意贤弟竟对我明教颇为知悉,你说得对,四位护教法王就是「大力十护法」,鼎十方法王;「清净百护法」,水百纳法一;「常乐千护法」,道千乘法王;以及「智慧万护法」,灵万藏法王。”

    沈染首回听说四大法王的名头,颇感有趣,追问道:“除了四大法王,光明左使,应该还有一位光明右使啊,那又是何人?”

    风雷野不答,朝翻天云看了一眼。翻天云向沈染点了点头。沈染惊道:“原来是你呀?真没想到明教光明右使竟然这么年轻!”

    沈染本是赞赏之意,翻天云却不领情,肃然应道:“沈姑娘定想我是受教主父荫,才当上这光明右使吧?这么想就对了,最好中原武林人士个个都这么想!”

    沈染微嗔怒道:“你这人真不近人情,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啊!何况是其他中原武林人士?难道你喜欢别人都把你当成丸绔子弟么?”

    翻天云悠然道:“他们越是轻视我,就越不会防备我,那我取胜的把握就更多了几分,岂不甚好!”

    “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城俯好深哪!”沈染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独孤玦却道:“方右使是锥在囊中,锋芒毕露,藏也藏不住的。明教高手如云、拥有百万教众,放眼中原武林实为第一大门派,但方教主、方右使还有二哥切莫因此掉以轻心。我想,百万教众实以黎民居多,真正上过战场、懂得兵事之人应在少数。此番起事虽欲挺救百姓,然宋室是否气数已尽,却未可知。如今战事方起,看似顺利,实因朝廷尚在集结大军,倘朝廷调用能征惯战的边防兵力来犯,彼此之间的胜负实仍难以逆料。”析论至此,独孤玦真诚地看着风雷野:“二哥,做大事者须有容人雅量,明教目前应该全力应对战事,对于中原武林门派还是能放过就少得罪,以免因此坏了大事,得不偿失。”

    风雷野对于独孤绝的冷静分析,极为钦佩,与赞赏,方腊对于独孤玦的直言也甚为赞赏,各自敬了独孤绝一大碗酒。就连翻天云听完独孤玦的话后,也低头沈吟,颇以为然。

    沈染与独孤玦在这明教总坛中与众人共桌共饮,听方腊、风雷野、翻天云和明教诸法王们,谈起明教起事造反的源由,竟是为民请命、反抗官府对百姓的欺压,觉得在朝廷口中被称名为「魔教」的这个明教,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坏了。但她内心虽已对于明教被认为是魔教一事感到释怀了,可毕竟出身朝廷名臣之后,面对公然造反的明教,对于自己究竟该身处何方,仍是感到忐忑不安。

    在方腊、风雷野的盛情款待下,独孤玦与沈染在明教总坛逗留了数日,不仅二人与风雷野的交情更为莫逆,独孤玦更与方腊、四法王、七贤君等人在此期间,砌磋武学、杯酒尽欢,彼此都感英雄相惜,结下了深厚情谊。

    离开明教总坛后,独孤玦与沈染前往参加明剑盛会。二人回到镇江府,联袂踏进了灵江园中。风雷野乔装打扮,亦随后而入。

    晴空之下,只见亭台连山、水榭倚湖,处处均有玲珑的楼阁穿廊于园中,庭院内点缀着名贵花卉、假山奇石。江南园林,六朝始胜,传至宋室因太平日久、繁华鼎盛而更为讲究。独孤玦心中叹道,早闻灵江园、梦溪园均为镇江名园,今日一见,果然灵秀。慕容夫人精心维持的荼靡山庄虽也极为雅致,但毕竟水士不一、花样有别,北方的庭园终不如江南来得清灵可人。

    叶无伤成名甚久,在江湖中颇有侠名,聚此名剑盛名,以名剑、剑法相赠,以共讨明教相邀,华实兼备,颇动人心,是以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世家均派高手与会。少林寺达摩院的虚云、虚相、虚空三位高僧率先踏入门内,三位高僧神色祥和,身披红色袈裟,身后的一众弟子皆静默有礼。众人见了这等纪律,均感少林寺数百年的威名果非虚传。叶无伤远远瞧见虚云大师竟亲自来到名剑盛会,心甚欣喜,受宠若惊,起身至厅外相迎,恭敬地引领虚云入席。

    虚云与众弟子坐定不久,门外传来聒噪的喧哗声,原是丐帮掌门田大义带着众弟子已入园而来,田大义披散着白发,身穿青灰布衣,手持碧绿色的打狗棒,入厅之后先与各掌门拱手作揖,随后便坐在虚云法师身旁的席位。第一大门派的少林与第一大帮派的丐帮,相邻于上位,这也是再自然不过了。

    在丐帮之后,身穿一袭白色长衫的昆仑派众弟子,仪仗齐整,迈着优雅步伐进入会场,昆仑派掌门冷无艳手持折扇,腰间悬挂佩剑,从抛洒花瓣的侍女们中间缓步而出。冷无艳见到虚云大师,行礼如仪之后,随即谈起蔡尊与彭汝方被明教所杀之事,双方都感到愤恨不已。不久,青城派、蓬莱派、广灵派以及一色身材魁梧壮汉的苍翰派,也都相继步入盛会会场。此外,更有不知何门何派何处高人,为求夺得天下第一剑客的美誉、讨伐明教的盟主权势,以及叶无伤的紫薇软剑和冥灵剑谱,纷涌而至,一时间,灵江园内熙来攘往,喧闹如沸,藏龙卧虎。

    群雄坐定之后,叶无伤首先起身,向众人拱手为礼,谢道:“承蒙武林各位前辈与少年英雄的厚爱,莅临敝园,叶某感到既愧又喜。所愧者,以叶某闲云野鹤之身竟能邀得各位英雄不辞劳苦来到镇江,实不敢当。所喜者,可见魔教倒行逆施已犯天下共怒才能请得各位英雄共襄盛举,义所当先。”

    冷无艳率先应道:“剑灵之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叶大侠不必过谦!更何况魔教祸害武林已非一日,近更逆天造反,叶大侠高举义旗,我辈自然响应。”

    “谢过冷掌门,剑灵之称乃同道相戏,叶某愧不敢当。倒是讨伐魔教是叶某此次盛邀众位英雄到此的头等要事。”叶无伤怃然叹道:“非叶某贪生怕死,无奈廉颇老矣,是愿以此盛会,广邀英雄,选出一位武艺最为高明的侠士,暂为武林盟主,率领各大门派,齐心协力共讨魔教,老夫必亦附骥其后。因此,此次比试,点到为止,众位英雄切莫因此伤了和气。”

    说到这儿,叶无伤从怀里拿出「冥灵剑谱」,手指高悬于左、右擂台之间的一柄罕见宝剑道:“那柄紫薇宝剑随老夫之身已二十馀年,老夫将把此剑与老夫一生的剑法诀要,献给此次胜出的侠士,虽属野人献曝,但表赤诚之心。”

    站在叶无伤的身后,他的义子莫孤烟,器宇轩昂,傲视群雄,一副对紫薇软剑与冥灵剑谱势在必得的神情。

    青城派的天幽道长的师弟与苍翰派掌门徐飞猿的弟子,皆曾折辱于明教高手,所以一听到叶无伤倡议共灭魔教,天幽道长与徐飞猿立刻附议。

    徐飞猿怒道:“那魔教以众欺寡,曾辱我苍翰弟子,我誓灭魔教以为武林除害!”

    “徐掌门之言,老道甚有同感。老道的师弟前些时日,无缘无故地伤在明教护教法王的剑下,从此再也无法使剑,如此深仇大恨,老道岂能不报?”天幽道长说罢,利剑出鞘,厅中之人均感一阵青寒,皆知必是一把上好的宝剑。

    “好剑!”田大义大喝一声道:

    “今天不仅天幽道长要报仇、徐掌门要雪耻,我田大义也要为我帮内兄弟讨回一个公道来!”

    广灵派的关文山问道:“听田帮主言语,莫非魔教亦伤了贵帮中人?”

    田大义大掌一挥,击碎桌角道:“可不是?我帮帮规严厉,帮中弟子向来济弱扶强,前些日子竟也为魔教所杀害,此仇此恨,我与魔教不共戴天!”

    在场各门各派你一言、我一语,顿时间对明教的仇视情绪逐渐高涨,纷纷喊着尽快比试,选出天下第一高手,众人推为盟主,各派均听号令,尽快一起前往睦州魔教总坛,一举灭了魔教。

    独孤玦与沈染侧身在厅畔,眼见叶无伤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不知为何感到有些虚伪,再见那各大门派口出恶声,实是有辱格调,令他不屑。沈染抬头看他,只见他嘴角微扬,略显讽笑,但却默不出声。

    乔装成寻常江湖莽汉的风雷野,缓步走到独孤玦与沈染身旁,低声说道:“苍翰派弟子奸辱良家妇女,被我教七贤君撞见;天幽道长的师弟自已找上门来,定要挑战我教护教法王道千乘而落败;至于丐帮那群弟子竟助纣为虐,为那彭汝方欺压百姓;这些帐都要挂在我教头上,我教也只好欣然承受了!”

    独孤玦点头道:“原来如此,二哥莫要挂怀他们自取其辱的谩骂。”

    风雷野笑道:“倘若光骂就能把人骂死,那我明教又何需碧血染地去举师起义?贤弟放心,这些脏脏话我听多了,全然不会放在心上。”

    说完,风雷野收敛笑容,冷眼漠然地看着厅中群雄。他行事向来沉稳,更何况胸有成竹,自不会因此叶无伤与众门派辱骂明教的言语而被激怒。

    此时,丐帮帮主田大义忽地说道:“叶大侠数十年来仁义之名传遍武林,依我看哪,何必另选他人,就请叶大侠主持共讨魔教大事即可。”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一来惊于田大义果然大肚,竟无意于武林盟主之位;二来惊于叶无伤倘若同意了,既有丐帮帮主推举,旁人何敢再言,这武林盟主岂不是让叶无伤白白拿去了?群雄之中,颇有人感觉上了当。

    叶无伤却立即谦让回拒,肃然说道:「田帮主如此错爱,叶某德薄力浅,难堪此任,却也甚为感激。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放眼武林,俊秀新进甚多,必有强于叶某者得当重任,叶某谢过田帮主的好意了。”

    见叶无伤极力谦辞,田大义也就不再勉强。

    叶无伤见群情激昂,立即宣布比武规则。他首请德高望重的少林高僧虚云、虚相、虚空,以及丐帮帮主田大义和掌钵长法、传功长老,二大门派的六位前辈高手作为比武见证。然后向群雄说道:“叶某这名剑盛原拟为四十岁以下的后起之秀而举办,但这盛会将推举出讨伐魔教的盟主,因此,叶某在此先去了原先的想法,不再限制年龄,在场群雄,人人都参加比试。而且虽是名剑盛会,但比试之时所用武器,却不限于使剑,飞刀暗器亦可,但不许使毒或身藏软甲,若以此胜之不武,众人必共唾恶之。叶某以为,此番比试以分出胜负即可,倘有失手伤人,经六位前辈英雄认定确非恶意,则双方及其门派都不可因此而生仇怨,否则有碍共伐魔教的大业。如此可好?”

    众人均觉得叶无伤想得周到、说得有理,纷纷轰然赞同,比武立即展开。

    就在厅外宽阔的庭院中,叶无伤的家丁已设下左、右二座高台,以利二场比试同时进行。叶无伤望着二座高台说道:“参赛英雄众多,所以分为二座高台,同时进行二场比试。凡是连胜二场者,可休息一场,再接受挑战。”然后看了莫孤烟一眼,继道:“在场群雄皆知,莫孤烟是我的义子,但他的剑法非我所传,他自己也愿共讨明教,叶某身为义父自不当阻止他为中原武林效力,但绝不会因他是我的义子而有所优遇,六位见证比武的前辈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宽待,尚请各位英雄谅涵!此外,六位见证前辈虽是少林、丐帮的高人,但必也不会维护自己弟子,因此,少林与丐帮中的少侠们,若有意挑战,同样可以上台一展身手。”

    “群雄之中,本也有些人早怀疑叶无伤举办名剑盛会,目的是让他自己的义子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对于莫孤烟参赛颇感疑虑。但叶无伤自己先说出口来,又有少林、丐帮的六位前辈高人作为比武见证,想说几句讥讽言语的人,一时也就语塞了。再想想,若莫孤烟真的凭一己实力,公平胜出,那么也不能因他是叶无伤的义子,就不让他当这个武林盟主吧!

    所以,叶无伤宣布完比武规则后,众人互饮烈酒为敬,纷纷准备上台夺魁。虽然叶无伤方才宣布更改比试人选的条件,不限年纪与兵刃,但各路豪杰前来与会之时,早知名剑盛会是限四十岁以下的人参加比试,目的是选拔武林后起新秀,并作为共讨明教的临时盟主,所以除了一些无门无派的江湖游侠外,各大门派的掌门或前辈都自重身份,只派弟子下台比试,一来是不愿与年轻人争锋,二来心知这盟主只为剿灭明教而暂设,实在不必为此赌上自己一世英名。因此,上场比试者仍以年轻后辈居多。

    左场,广灵派的关文山率先跳上高台,等候各门派的上台挑战。苍翰派的徐飞猿的弟子,铁铮随即纵身飞上台来,一声锣鼓的鸣响,比剑正式开始。关文山晃动身形,踱起变幻莫测的步伐,右手长剑携着猛烈的劲风刺向铁铮的胸前。惊愣间,铁铮堪堪避过,而在这时,关文山已然腾空翻身左手短剑横向铁铮的颈部划去,铁铮立刻横起金刀格挡…。十余招后,铁铮败于关文山的剑下。接着,人称关中槌王的王一心手擎双槌挑战关文山,只见他臂膀厚实,力大无比,那沉重的双槌在他的手中挥舞起来,竟似轻若鸿毛。双槌向关文山击去,威势甚猛,但王一心仍在数十招后,败于关文山的剑下。连胜二场,关文山下台休息。来自咢北的宣连子上台接受挑挑战,竟被莫孤烟仅只一招就击败,众人只见莫孤烟剑快如电,宣连子即已受伤,台下群雄惊骇之馀随之鼓掌贺彩。同时纷纷议论,皆道「剑灵」叶大侠的剑法与身形比飘如仙灵,故有「剑灵」美誉;但莫孤烟却身形不动,仅以一招快剑就击败击败宣连子,其剑法确实与其义父叶无伤颇不相类。叶无伤先前曾说莫孤烟的剑法非其所传,看来竟是真的。

    关文山休息过后,又上台与莫孤烟对战,不料仅十余招后,便也败在莫孤烟的剑下。这次,台下群雄见了莫孤烟十余招剑法后,已有人窃窃私语,说道莫孤烟的剑法竟与当年号称「剑神」卓不凡的剑法极为相似。由于莫孤烟已连胜二场,于是下台休息。

    右场,一名丐帮的七袋弟子阮天英与青城派天幽道长的首徒「三才剑」飞天翼对战,数十招后,阮天英败于飞天翼剑下。独孤玦跃身上台,向飞天翼挑战,竟以相同的「三才剑」剑法在数招之内就击败了飞天翼。紧接着崆峒派掌门云离子的首徒山灵子以「追魂双钩」向独孤玦挑战,没想到独孤绝却以长剑使钩法,同样以「追魂双钩」的招式击落了山灵子手中的双钩,山灵子变招迅速,双钩虽落,立即打出一记「飞龙拳」,独孤玦变招更快,右手持剑不动,左手立即也挥出一记「飞龙拳」,竟将山灵子击落台下。连胜二场,独孤绝下台休息。群雄看着他坐在台边,纷纷喊出:“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于独孤玦的武学来历议论不已。

    莫孤烟与独孤绝休息过后,均再次上场挑战。

    左场陆续有昆仑派掌门冷无艳的弟子铁无恨、淮阴三绝的单天仁、单地义、单人雄…上台挑战,最终仍以莫孤烟极快的剑法胜出。

    右场陆续有黄山五隐的刘以金、刘以木、刘以水、刘以火、刘以土以及点苍派掌门人韦渡的首徒燕霞红…上台挑战,独孤绝先以「斗转星移」击败黄山五隐,但在遇到燕霞红时,对方竟刻意不使点苍派的「追风剑法」,反而持刀与独孤玦对战。独孤玦一时不识燕霞红的刀法,只好以自创的剑法相对,仍是数招之内就击入了燕霞红,右场最终也以独孤绝胜出。

    左、右两场比赛激烈进行中时,除了六位作为见证的少林、丐帮前辈目不转睛之外,叶无伤虽刻意闲坐厅前,仿佛谁胜谁负都与他无关似的,但他的目光却也时时飘向二座高台。他一方面关心莫孤烟的战况,另一方面对独孤玦生起好奇之心。就在独孤绝对战燕霞红,使出了自己以独孤氏家传剑法为基础的自创剑法的时候,叶无伤看向高台上的独孤玦,脸上忽地浮现出一股狐疑的神情。引起叶无伤关注的并不是独孤玦的斗转星移,他早看出了独孤玦必与当年姑苏慕容有关,真正令叶无伤惊讶的是独孤玦的剑法。叶无伤从独孤玦自创剑法中所残留的一些独孤氏家传剑法的剑招中,隐约地感觉到,对独孤玦的剑法非常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骤然间,叶无伤心头一亮,恍然大悟,那些剑招颇似当年在「梦溪园」沈家所见到的的独孤湛的剑法!心中既有此想,叶无伤再细看独孤玦的相貌,只觉得他的眉目脸型无不像极了独孤湛,叶无伤心想,难道眼前这个独孤玦,竟是当年那个独孤湛的后人?想到这儿,叶无伤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杀气。

    眼看日已西沈,叶无伤起身走到二座高台之前,宣布第一日的比试结束,请群雄在灵江园中休息一晚,第二日再继续比试。群雄纷纷离开高台庭院,叶无伤早已在灵江园的水榭庭阁间安排酒宴供群雄畅饮,宴后群雄就在叶家临时搭建安排的数百间精致厢房中过夜休息。独孤玦与沈染也各被安排了一间厢房,风雷野却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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