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借问落梅凡几曲

是渔霸。

    刘干杰接着说，在三峡山里也不是好生存的，且不说有强人出没，单是他们是打鱼出身，不会耕田打猎也让他们活不下去。哥几个商量，去做纤夫。可是纤夫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于是找了个门路，上了船做水手，这一干就是一辈子。

    赵一鸣问堂主，为什么没有成家立业。

    “没钱，落手里点钱，都扔火坑里了。”老头子探口气说道，见赵一鸣不知道什么是火坑，就想把自己的教训说出来，让赵一鸣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江里岸上既有那流莺野鸡，也有寡门娼馆，年轻时候挣些钱都扔里面了。到老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赵一鸣明白了，老家伙把钱都用来买春啦。

    刘干杰继续说道：“长江上最险的是人心，到城里也是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吃得毛都不剩。年轻人，你要小心啊。我的那些兄弟，兄弟五个，只有一个是龙王捞了去，其他四个都是在城里折了身家性命。”

    赵一鸣赶忙问老头，城里有那些危险。刘干杰告诉他，城里有三种人最危险，第一是官府中人，第二是街头无赖，这第三是城里的旗人。之所以说官府中人危险，是因为官府本来就是吃人的地方；说地痞无赖危险，是因为他们靠坑蒙拐骗为生；说旗人危险，是因为旗人既穷又恶，本地的官吏还管不到他们，旗人并不是哪里都有，偏偏荆州城被他们圈了大半。

    “江湖中人也有五花八门之分，同样有善恶之别。”

    赵一鸣问堂主什么是五花八门。

    “这五花指金菊花、木棉花、水仙花、火棘花，土生花，八门是巾皮李瓜风火除妖。其实也没分得那么清楚，都是江湖上的人为了扬名，才分这么多的门派的。”

    “堂主能不能说给小弟听听。”赵一鸣好奇地问。

    “这花里的金菊花专指卖茶的女子。这木棉花指的是江湖郎中。水仙花指茶楼卖艺不卖身的女人。火棘花指的是表演杂耍武艺的女子。前天走的那对夫妇，还记得的吗？”

    “记得，齐林大哥。”

    “他的妻子就是一朵火棘花。”

    原来王聪儿是杂耍卖艺的，怪不得齐林说他们是卖艺为生。

    老头接着说道：“最后这土生花，其实是指地面上的脚夫、轿夫，出力气干活的，大概都是本地人营生吧。至于八门那就复杂多了。巾门，也叫经门，都是些读过书、认得字的江湖术士。李门，戏班子都是李门，祖宗是唐明皇李隆基，所以叫李门。皮门都是江湖郎中。瓜门，又称挂门，都是些有身手、会武艺的，靠卖拳脚走江湖的。风门可就险恶的多啦，持刀抢劫的，掳掠人口的，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人。火门是造假*钱的。除门，刺客杀手之类。妖门，都是女人走江湖的，大率以色行骗的多。就这么些，说的太细，得说几年。今天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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