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佳人曲

乱离去了。”

    “可有补救之法？”

    刘泗沉默片刻，嘴角挤出来一丝苦笑，说：“我知道一个人可能还有兵马，可解当下困境。只是如今说出来，会让你难做，还是不说吧。”

    “什么人？快说出来。危难时刻，能解围的都是朋友，我怎会不同意。”

    “关中李三娘。”

    “知道，我见过她。”

    “我曾经与她达成协议，由我主攻，关键时刻借用李氏骑兵突阵，内外相和，一举破敌。同时召晋州府兵即速来此，分伏南北。我率晋州、怀宁劲卒，加上来援之众，攻敌之前，李秀宁与柴绍率骑兵扼敌之后，步骑相和，则隋军可一战而破，胜负之势从此定矣。”

    刘泗讲到此，又叹气摇摇头：“秀英，可惜柴绍气量狭窄，临阵出走。现在李秀宁即便在，没了骑兵，说此无用。”

    “不然，我见过她，李三娘既然代表唐国公来此，必不会轻易离开。再说，为了大局，我岂会为此生气。放心，你大可去登门拜访。?”

    刘泗振作精神，吸了口气说到：“秀英，放心。有了秀石来援，我心中就有胜算。不论明日官军如何布阵，我意出城决战，胜负在此一举。”

    “郎君，你一个决断关系义军安危，须得深重。”

    “嗯，天命在我！”

    计议方定，忽有意外的造访者到来?。

    “刘郎君可在?我家三娘子有请！”红拂女恰于此时到来。

    “稍待。”刘泗正衣出门相见。?………………

    自从折扇相赠后，直到如今更不移。

    不见思量，再见更思量。

    刘泗入府见到李秀宁清减的玉容后，便唏嘘道：“你也不容易。柴绍这厮，平时人模狗样，偏生关键时刻抛下你，太无情，不可托付终身呀。来来来，咱们入座谈话，不必理那个废物。”

    两人落座，相对无言。

    李秀宁的确十分美丽，肌肤赛雪，玉容带了三分愁，更添秀丽，如同一柱半开的牡丹。听了刘泗的话，她妩媚轻柔地一笑，那如玉皓腕轻轻俏俏地伸出倒了两杯酒。

    一杯予己，一杯予他，豪气道：“说得好。兵马我照常有，来陪我喝一杯，不醉不归。”

    叮！杯到酒干。

    李秀宁被酒气一蒸，登时晕生双颊，美眉似嗔还喜，杏眸不着痕迹瞪了刘泗一眼，声音诚恳道：“我李氏最重英雄豪杰，柴绍无能，小妹与他再无干系。刘兄当世将才，不知可有意加入我李阀?”

    刘泗虽明知这是豪门贵女招揽人心的手段，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被那软语一求，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几乎想要答应。心中不由暗叫厉害：难怪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若是……咳咳，我现在固非英雄，可这李三娘的手段还真是了不得。”

    他连忙摒去杂念，正经起来，说道：“秀宁，我来此是为了明日决战之意，你既有安排，那是极好。今日咱们只谈正事，不论其他。”

    “不必再讲，决战时你点狼烟为号。”接着轻轻拍手，红拂女出场演出剑舞。

    李秀宁则开口清唱：“由来～称独立，本自～号倾城。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腕摇金钏响，步转玉环鸣。纤腰宜宝袜，红衫艳织成。……悬知一顾重，别觉～舞腰～轻。”这一曲配上剑舞，颇有自负自怜伤感之意，让人不觉沉醉。

    刘泗听的入迷，也跟着打着节拍，哼了另一首曲子，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两人唱和，不觉心心相印。

    “此事不急，我劝你三思而行。至于红娘子那里暂时莫谈，免得惹出是非。家父对柴绍的重视也只是利用其百万家资，我自有法子对付。柴绍并无娶我诚意，迟早要跟他算这笔账。如今只要你能破敌，闯出威名，咱们的事就不是问题。”

    彼此又谈了一些别的问题，不时温语谈笑。约摸到二更时候，刘泗告辞要走，因为他明天早晨还要统兵出战。在就要外分别时，李秀宁突然握着他的手说：“刘郎，留下吧，我让红拂陪你，聊解忧愁！”

    红拂女不知是由于旧情难忘，还是由于她的心头上压着难言的愤懑和悲痛情绪，这位奇女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娇躯竟然微微地有点打颤。

    美人为馅，但凭怜惜。

    刘泗眼看沉沦在即，忽然想到一个人名，不由自主问道：“敢问姑娘，可认识李靖?”

    “啪！”宝剑跌落，红拂女泪奔逃也似的走开。

    “哎吆，多有得罪，告辞。”刘泗见此哪还不知其中别有隐情，赶紧挣脱趁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