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小镇

时给自己婆娘买盒胭脂。

    “女人啊，还是得宠着哩。”

    ……

    月上柳梢头，道路两侧的花灯依次亮起，街边的小摊换了一批，白日里担菜叫卖的老农已经归家，取而代之的是兜售各种精致小物的商贩。南临城由于位于上京城不远，交通便利，许多商旅路过都会在此留宿，因此夜市繁华程度不亚于白日。

    叶蓁蓁被皇帝强摁着带上一顶帷帽，怕她夜里吹风着凉又给她披了一条厚厚的石青色披风，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不注意看都认不出原是个窈窕女子。

    帷帽前的轻纱有些碍事，她也不在意，毕竟难得出宫一趟，兴致勃勃地一个摊一个摊地逛过去。这小摊上的东西，种类繁多，从吃食到小饰品应有尽有。虽然比不过宫里的东西精致贵气，但胜在巧思，一根藤草也能编出各式各样的头花来。

    她挑了几朵绢花，打算回去送七喜八宝她们，又给四饼五筒也挑了几把狼毫笔作礼物。

    绿衣和安公公没有跟来，皇帝只能自己抱了一堆盒子跟在她身后，不住抱怨。

    “你那俩太监又不识字，送笔干嘛？”

    “欸，这个好丑……”

    “够了够了，拿不动了……”

    叶蓁蓁终于抵不住，转身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后面那几个人跟了一路了……”

    皇帝这才撇了撇嘴，招手唤来一个乔装侍卫，让他先带了东西回客栈。

    满足了购物欲后，两人穿过街巷来到一条小河边。这里刚有人放了花灯，几盏粉色莲花样式的小花灯恹恹地飘在水面上，里面的烛火被风吹得明灭不定。

    叶蓁蓁蹲下来，用手撩了撩河水，将花灯晃晃悠悠推得更远一些。

    河对面是一片勾栏瓦肆，挂了一排的红灯笼，仿佛拢了傍晚的一片霞光。远远传来绯靡的丝竹之音，有伎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

    叶蓁蓁小声地跟着哼，曲不成调，但她嗓音柔软中带了微哑，尾调上挑，猫爪似的挠着心，竟比对面的伶人更动人些。

    “你唱的什么曲？”皇帝跟着她蹲下来，伸了手虚扶着她，防止她不小心掉进河里。

    “随便跟着哼两句，也不知道名字。”

    皇帝凝神细听了听，隐约听见些情啊爱啊的词句，觉得没甚意思：“唱些别的。”

    叶蓁蓁歪头想了想，清了清嗓：“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皇帝：……

    这什么？

    叶蓁蓁笑得身体直晃，险些头朝下摔个倒葱栽，被皇帝眼明手快捞了回来，两个人叠着倒在一边的草丛里。

    “你这唱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啊哈哈哈，突然就想到了。”

    “还有别的？”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