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了太和山城找上他，就不愁要不到“清尘丹”。他向司徒若华深深一礼，诚挚道：“多谢师姐！”

    司徒若华向他凝视片刻，还过一礼，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湛临渊目送她窈窕背影慢慢隐入浓雾消失，只余下幽幽一点碧绿灯光，渐渐连灯光也隐没不见，心中一时沉甸甸的。

    寂空忽然道：“她很伤心。”

    湛临渊诧异道：“什么？”

    寂空道：“她心仪于你，对你倾力相助，却被你怀疑，她应该很伤心。”

    湛临渊有些窘迫，道：“你......别胡说，我们是世交，她是我师姐，自然会帮我......”

    寂空微微一笑，道：“你可是风华绝代的“明珠公子”，心仪你的师姐、师妹难道还少？司徒姑娘出身洗华谷，医术高超，为何会突然对毫不相干的奇门阵法感兴趣？她救千机门门主，讨来千机门镇门之宝自然是都是为了你，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湛临渊转身看向寂空，见他脸上神情莫测，似笑非笑，心下一凉，道：“你想说什么？”

    寂空顿了顿，抿一抿唇，道：“我想说，你湛临渊是誉满天下的人极殿首徒，未来的儒门之主，前路一片坦途，多少世家女子都青睐于你，你应该回到你的世界你的位置，何必在这里跟我一个满身污名魔教邪徒混在一起......”

    旧事重提，这是寂空第二次开口让湛临渊离开。

    湛临渊握紧双拳，一时间愤怒、委屈涌上心头，脸渐渐涨得通红，他恶狠狠盯着寂空，深深呼吸几口气以平复心绪，咬牙低声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寂空平静道：“是”

    湛临渊道：“你要我离开？”

    寂空深吸一口气，道：“是，湛兄，你我如今已是两路人，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缘来则聚，缘去则散，你我相交一场，送我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恩义一场，更应好聚好散。”

    湛临渊低头沉默不语，半晌儿后抬头抹一把脸，道：“好，我会离开。你如今空有一身武功却不能自保，待我将你带到安全之地再走也不迟......”

    寂空摇摇头，语气坚定道：“不必，你我就此分开，不必再有羁绊牵连。”

    湛临渊心中一痛，怒道：“我偏要！你怕会牵连我，会亏欠我便急着划清界限，我偏要救你护你，让你觉得亏欠我，苏静棠，你也不要太小瞧我，我湛临渊行事不需要别人来教！”

    寂空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听湛临渊叫他“苏静棠”，一时心头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眸光越发冷厉，淡淡道：“是不是我有能力自保了你就离开？”

    湛临渊咬咬牙，道：“是。”

    寂空点点头，淡淡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说完便坐下闭目休憩，不再说话。

    湛临渊被他周身冷厉气势所摄，心头一阵发慌，有些不知所措。取出火折子在旁边点起一堆火，跟着也坐下来闭目打坐，然而心中思绪起伏，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好不容易挨到黎明将近，雾气退散，才听到寂空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湛临渊一怔，问道：“去哪儿？”

    寂空冷冷瞧他一眼，有些无语，道：“我还不想死，自然是去南华宫要清尘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