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行

    几人又聊了一阵，见天色已晚便起身下楼准备上路。湛临渊先行下楼找茶楼掌柜吩咐，寂空等三人随后，程弃智忽得凑近寂空小声道：“寂兄，湛兄这人不错，又好说话，你看人家一个人极殿掌门大弟子又是斟茶又是点心的招待你，做事说话还要在意你脸色，你就别因为之前那点子比武输招的事儿端着了，多多主动搭个话啊，这往后可少不了要麻烦湛兄的。”

    寂空心头微动，瞪他一眼道：“什么叫在意我脸色，难道他不理你了？至于主动搭话，我不是也没主动搭过你的话？”

    程弃智一怔，想了想道：“还真是啊，不是，你为什么不主动跟我搭话？”

    寂空瞧他一眼，道：“因为我没你脸皮厚”说着快走几步下了楼。

    三人下了楼，就见那茶楼掌柜已经在门口候着，身后牵着四匹马，湛临渊道：“正好茶楼备有马匹，咱们四人一人一骑，这样也方便赶路”

    寂空没有推辞，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等到几人都上了马，程弃智忽的驱马到寂空跟前对他眨眨眼，指指他的马，又指指湛临渊，意思不言而喻，寂空懒得理他，扭过去头只当没看见，心中却已承了湛临渊的情。

    四人一路快马加鞭，天黑前赶到一个山城前，寂空本想去城外般若寺一处分刹休息，湛临渊道：“分刹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路，前面就是真陵山城，城内不远处有人极殿一处别院尚可供诸位休息，眼下天已经黑了，不如我们进城去别院内休息一晚，明早可以直接出城向东赶路，也省去不少麻烦。”

    寂空转念一想就答应了，程弃智更是怎样都好。四人一行进入真陵山城，沿着青石大街走了不久就到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别院门前，门口已有两人在候着，见几人下马后那两人便走上前来躬身行礼，湛临渊对二人点头致意，其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上前将几人的马牵走安置，另一身型微胖的中年人便引着几人向别院内走去，湛临渊问道：“庞管家，一切可准备妥当？”那庞管家道：“都按照公子吩咐准备妥当，公子传信说要来真陵山城，几位分殿长老都想过来拜见，不知公子......”湛临渊皱眉道：“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庞管家见他微微不悦，忙笑道：“公子难得来一次，在下怕招待不周曾向几位长老问过几句公子喜好......是几位长老太聪明自己猜到的......”

    湛临渊虽对他走漏消息心生不悦但仍然语气谦和道：“我只是路过这里，和这几位朋友在真陵山城留宿一晚便走，就不必麻烦各位长老了。”庞管家点头应是不敢再说，领着几人来到一个种满修竹的院子门口，道：“公子喜欢清静，住处便在这竹苑，这三位朋友安排在兰苑和梅苑，公子觉得如何？”湛临渊皱眉道：“竹苑内不是有两间厢房？我记得梅苑冷僻阴湿，怎可怠慢贵客？”伸手一指寂空，道：“让这位寂空师父与我同住竹苑吧，这两位朋友就住在隔壁兰苑”庞管家连声答应忙前去准备，心中暗暗叫苦，湛临渊是人极殿嫡传大弟子，他等闲可见不到，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哪知却做得处处不如他意，怎能不让他惶恐不安？

    寂空道：“咱们只是留宿一晚，湛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湛临渊摆手道：“没有没有，真陵山城是个小城，此处分殿的置产并不多，这个别院胜在清净，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吧”这时庞管家过来低声禀告已经收拾妥当，湛临渊对他道：“庞管家，劳烦你领这两位朋友去兰苑安置”程弃智对寂空眨眨眼，笑嘻嘻拱手道：“多谢湛兄招待，咱们明早儿见啦。”伸手一拉照净，笑道：“咱们走吧”照净看向寂空，见小师叔点头这才跟着程弃智走了。

    湛临渊道：“咱们也走吧”寂空抬眼瞥他一眼，默然不语，和他并肩走进竹苑。

    二人走进正堂，见堂内灯光明亮，正中一张红木桌上已摆满饭菜，六菜一汤甚是丰盛，湛临渊道：“先用饭吧”说着便坐到桌前，寂空看到桌上饭菜菜色清淡全是素菜，只有清茶没有备酒，正是他的饮食习惯，忍不住看向湛临渊，见他神色淡然地侧坐桌前，正挽起袖口让小厮侍候着净手，晕黄的灯光下他侧颜绝美，两只手白皙修长如白玉雕琢成一般甚是好看，寂空扭头过去不再看，就着旁边小厮端着的水盆净了手便坐下吃饭。两人都有些饿了，湛临渊门规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寂空更是话少，两人埋头吃饭，一时间席间无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声响。菜色鲜美，寂空连着吃了三大碗饭才住嘴，一抬头见湛临渊还在文文雅雅地细嚼慢咽，见他抬头便微微一笑，寂空被他的春风化雨般的笑容晃了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想：这人比武时见着明明眼神凌厉如刀，出招也刁钻狠辣，怎么现在半分气势也不见，温温吞吞的见人就笑啊。茶一入口便觉一股竹叶清香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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