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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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陆村夏支书近日遇到一件应该他管的事他却来找吴毅。秘书小花得知后讥笑说：“夏支书太那个了吧，芝麻点的小事也来唠？不怕磨破鞋底？”夏支书说：“谁叫吴老总的话管用。”

    夏支书对吴毅说，这是一桩叔嫂私通的事，这类事自古有之乡村多了，但这一件特殊，看似容易其实棘手。我调解多次无结果。我村这个男子三十多，与嫂子关系有些过于。他去年打工挣了不少钱，摸奖还得二三万。于是洋洋得意，趾高气扬。不满足原来的地下工作。欲掀开以前遮遮掩掩明铺暗盖，转为公开。有一次，俩人大白天在黑豆地翻腾起来，不远处干活的人不敢停留急着躲开。又一次，这男子以为常年卧病的哥哥在隔屋睡着了，就让嫂子听话工作起来。哥其实还醒着忍无可忍在隔厢咳嗽了一声。女的嘲讽：“有本事你来！人家像男人，你是面糖！”他哥只好忍气吞声，寻死上吊，又没死成。这才闹到村委会。谁知这对男女满不在乎振振有词，一唱一和颇有说词。男的说：“我出力出钱帮助她家。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女的说：“周瑜打黄盖，一家愿打，一家愿挨。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情愿！”

    “哦。你听，满口道理，蛮时尚！”夏支书说。

    吴毅还没开言，已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夏支书说：“我找二位谈多次没有效果，口干舌燥，磨薄嘴皮，人家就是不服，非见老总不可！”

    吴毅说：“快让客人进来。”

    二人进。女的面黄肌瘦，身材细高，男的面色黑亮，矮壮敦实。

    吴毅起身让坐，说：“欢迎你们来郭堂村做客。咱们是朋友，拉拉家常好吗？”

    一句话把心的距离拉得很近。这两人心里热乎乎，眼圈湿润润。

    矮个男说：“新社会不实行三房四妾，但有头有脸的人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碰。为什么像我们这样没出息的人互相帮助一下，就成事了啦？”

    高个女说：“一不影响社会，二不耽误他人，为什么管我们呢？”

    夏支书说：“说的好听，你老公为什么寻短见？”

    高个女的说：“他不作为，还不让别人有作为？地荒着不是白荒！”

    矮个男说：“听听吴总咋说。”

    吴毅说：“先讲知心话。这些年郭堂区发展了，精神文明也上去了。精神文明靠我们每一个人从每一件事做起。我先不说二位如何，先说我自己。我当干部多年一直谨小慎微。不管好自己能行吗？我若放松自己，一对不起我的老婆，二对不起党对我的培养。假如我是一个握方向盘的公交司机，那么一车人的生命安全就在我手中！我必须时时盯紧前方，绝不能左顾右盼半点疏忽。你们想想，我若有一点点寻贪心邪念，那么郭堂村能从一个有几百口人的穷村变成有十几万人的资产上亿的富村吗？时时扪心自问，处处锥心自责，不近女色半步。这是我做人的准则。你们知道我与其别女干部的关系吧？有的跟着我当干部一二十年了，一步步成长起来。但是我们一直规规矩矩。我只能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放在全区十几万同胞身上，当然也包括二位。你们的日子过得不好，我寝食不安啊！”

    他接着说，“再说说你们。我们判断一件事的好坏，只有对照法律。夫妻生活受法律保护。个人行为不能和别人比，更不能和不正之风比。”又对矮个男说，“你说有人老婆基本不碰，那种现象不值得你比。你哥体弱卧病，最需体贴关怀。你要善待你哥，善始善终。你和你嫂子愿长期一起生活，应征得你哥同意，取得合法关系。”又对高个女说：“夫妻生活应该郑重。即若一方不作为也不允许他人作为。这不是承包地可以转让。地闲置只有等待合法。”又对二位说：“我说的话若不同意，请你们再议。我想你们既然老远来了，有话就要说透。”

    矮个男低着头说：“吴老总，你的话点透我心中一张纸。我大老远跑来见你，值！”

    女的说：“老总的意思我明白。”

    吴毅写下自己手机号递给他俩，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对我说。”

    两人感激涕零，连说“谢谢！”离去。后来有人问这个人：“为什么要跑老远找吴总？”回答说：“因为吴总是一个心里没一点灰星的人！他是圣人，他的话耐听！”

    夏支书说：“老同学，你就是高！”

    吴毅笑笑，说：“又外气了不是？”

    夏支书忽然吞吞吐吐，今天我来还有一事。吴毅一惊，什么事？夏支书说，你快走了。你不能不给老同学提提，给弄个区副主任干？吴毅一笑，说，这样大的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这事要由区全体会议定。

    这时门开了，小花进来说：“老总，一个网友想和你聊？”

    吴毅欣然应允，打开电脑。

    网上说：“吴总，我网名叫千千秀，你的粉丝，一个大学生村官。我想问：你是怎样把一个穷村变成富村？”

    吴毅网上说：“靠政策，靠群众，靠改革开放，艰苦奋斗！”他迅速敲着键盘。

    问：“说说你是怎样想，怎样做的？”

    答：“一切围绕群众去想去做。”

    问：“你手下有上亿元资产，和你有什么关系？”

    答：“资产属于郭堂区集团公司所有。我有股份，平常我领工资。”

    问：“工资多少？”

    答：“不高于村平均水平，每月二千元。”

    问：“这么一点，对于一个大集团老总，我不敢相信！”

    答：“就是这样。”

    问：“你身边有没漂亮女孩？”

    答：“有。”

    问：“有没关系？”

    答；“有！”

    对方：“啊！”

    答：“工作上的。”

    问：“听说你是美男？”

    答：“青年时也谈不上，中年又有些谢顶。”

    问：“谢顶？绝顶聪明！听说你很会养颜！”

    答：“若你只为这个会失望。”

    问：“我觉得你很高尚，又很另类。”

    答：“高尚谈不上，另类不知何指？”

    问：“现在人人谈钱、赚钱，而你还谈思想，谈教育。”

    答：“任何时候都不能忘精神文明建设。”

    问：“我们这里是盐碱地，荘稼不好种，很穷。怎样快速脱贫？”

    答：“依靠政策，团结群众。”

    问：“为了改变村里面貌，我想去取经？”

    答：“欢迎。”

    网聊结束。吴毅感慨地对干部们说：“现在有很多地方要来学习。这是鞭策，也是鼓励！”

    15

    有人说百事通吴志诚总算熬到头了。这天，他刑满释放，怕见人躲到天黑悄悄摸回家。

    多年前他因转包工程造成严重质量事故进去。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家还是低矮坯房，如今是村里统一的三层小洋楼。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惊讶迷茫。老村的迹象一点也找不到，如同走进陌生市区，以至于他要打听自己的家在哪。宽阔的街道，整齐的楼房，热闹的超市，道边修剪整齐的花木。这一切如同梦中，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在狱中朝思暮想的住着自己亲人的家。他时常痛悔不已深感对不起吴哥。哥信任才把外面的事托付于我，而混蛋的我却财色迷心铸成大错，酿成牢狱之灾！

    有一天，一个外号叫马三刀的朋友请我去一个大型娱乐中心玩。吃了，喝了，唱了，洗了。问，还有什么？

    醉醺醺的我被推进小屋一间。一会儿，醒了。我睁开朦胧眼。床上传来娇滴滴的柔声细语：“大哥，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坐起。她洁白肌肤，秀美姿态，看得我眼发直心发毛。惊问：“美女，你是干什么？”

    女人问：“大哥，我想你不会是傻子吧，是真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我平常巧嘴利舌能说会道，此时却结结巴巴吞吞吐吐。

    女人说：“大哥，贴近些。我又不是老虎！”

    我两条腿神使鬼差往前挪一步。

    女人很神秘地说：“大哥，有一样宝贝，想看不？”

    迷惑不解的我眼睛瞪大如灯泡，女人温情脉脉不像传说中的轻浮风骚。我心中紧绷的弦松了，傻愣愣的像一只馋猫，以为真有宝。问：“看什么？”

    女人说：“大哥，真想看？”

    我彻底昏了，说：“想！”女人紧不慢撩开被子，我看不清她穿没穿衣裤，双腿优雅伸八字。我心花怒放身子后移。看一眼头就炸了，一时热血沸腾难以自已。

    不糊涂了。我有些后怕穿衣走人。

    女人一把拉住，说：“大哥，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我说：“什么规矩？”

    “钱、钱，你掏钱了？”女人说。

    我急忙掏钱，可是偏偏没有。不是没有而是在醉中被人掏走。少女不依不饶，急得我差点跪下。

    女人转怒为笑：“大哥，钱实在没有暂时不要，但要答应一个条件。”

    我说：“什么条件？”

    答：“把工程给马哥！”

    猛一听，我打了一个激灵，急说：“不！”

    女人正色说：“你不答应，我就告你。录像已把你照下。抓住你住上三五年。只要乖乖听话，不用出力一笔转包费就进腰包，还平安没事。你捡到大便宜！”

    结果工程给了。马三刀狠狠赚了一大把，携款跑了。工程出事了，我栽了！马三刀自以为机关算尽可以逃之夭夭，结果也被抓住，和我一样住黑屋。美！

    唉，岁月啊！不堪回首的让人心流血的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