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学青道

扮鬼脸吓人。”

    新生有些惊讶，挑起眉的模样从不良直接升级成了混混头子。

    “这么说，感谢前辈们的不吓之恩了？”

    “哪里，也就五号室有这种习惯。”板井叹口气，将话题扯回来“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板井一郎，三年级，目前是左外野。”又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后退了一小步的另一个舍友。“他是川上，二年级，是个投手。”

    讲到棒球新生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诶这么巧，我在初中的时候投手和外野手都当过。”他兴奋地搓搓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弯下腰，“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月升龙之介。千叶长大，初三的时候才搬来东京，对这边不是很熟，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已经脑补了不少自己在将来被欺压的悲惨处境的川上愣住，看着后辈黑亮的后脑勺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诶……嗯，那个月升，用不着这么拘束，到了这里大家都是队友，以后也许还需要你多多指教。”

    “怎么会，前辈比我多一年经验，多请教是应该的。”

    月升抬起头，带疤的脸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凶恶。

    “两位前辈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和我讲讲棒球社的事情？”

    青道高中的棒球社已经成立了五六十年，从中走出好几位职棒选手。即便现在被外界认为正在衰落，也仍旧是西东京三大豪强之一。社员人数将近百人，拥有两座专属棒球场和一座室内训练场，硬件设施一应俱全。

    听到这里月升两眼放光。

    “简直是天堂！”

    不用和其他社团抢场地，不用每天来回奔波，有专门的教练指导训练，还有这么多同好在身边共同进步。

    他现在就想投入棒球之中。

    川上和板井看着他一脸兴奋，对视一眼，苦笑出声。

    “但是人多就意味着竞争激烈。很多人就算到了引退也没法上场。”

    板井对此深有体会。比起社团里的大部分人，他已经足够幸运，能在高中的最后一年抢到先发的位置。但他也明白自己天赋普通，即便已经足够努力，先发的位置依旧岌岌可危。拿到背号的那个晚上他失眠了一整夜，既兴奋又不安，紧紧抓住那张布片不肯放手。

    比起稳坐云端的天才和早已认清自己无能为力的庸才，他这样挣扎在间隙的人最为痛苦。

    月升看着前辈们突然暗下来的脸色，思考两秒后明白过来。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他缓和语调说道，“以前父亲给我读过中岛先生的一本书，讲到一个人怀疑自己是块瓦砾，不想浪费力气挖掘自己的天赋，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块美玉，不肯平庸过活。”

    “我不觉得我是瓦砾或者是美玉，我只是一颗石子。即便对手想要轻蔑地从我身上踩过去，我也会拼命在他脚上划出一道口子。”

    板井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新进来的后辈身上似乎有一团火，燃得正旺，又十分熟悉。他在那些与他一同上场的队友身上曾经见过。

    于是他笑着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还没被高中棒球的浪潮冲刷过的眼里透出和自己初到时一样的天真。

    “好好加油，我看好你。”

    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终于到了关灯时间。月升打着呵欠爬上上铺，回过头就看到川上从围栏边探出一个脑袋。

    “……！”

    他差点在上铺跳起来。

    “……怎么了川上前辈？”

    “忘记和你说一声，明天记得按时起来。我们教练很看重规矩的，要是迟到他会很生气。”

    月升一顿，忙不迭点头。

    到了第二天，像是为了验证川上的话，立刻有人现身说法。月升背着手，刚刚自我介绍完毕就听到从队伍另一头传来大声嚷嚷。

    “啊！有个迟到的家伙要混进队伍里！”

    瞬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去。月升在人群中踮起脚，看到一个陌生的棕发男孩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

    还好今天早上前辈叫醒我，谢谢川上前辈，谢谢板井前辈，你们真的是天使！

    鬼使神差地，在这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的时候，他不自觉吹了声口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法挽回,教练的目光已经明晃晃地投向这边。

    “迟到的，偷溜进来的，同寝室的，加上刚才那个吹口哨的，都给我跑步去！”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