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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日记(连载)（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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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乐中。可想而知，人失去了自由，渴望自由空间的心理达到何种程度！秦波站在铁门里按照规矩立正，挺胸抬头大声地喊了一声“报告！”后，由李管教带着上了看守所的二楼所领导的办公室。里面有三四位穿警服的公安人员，还有一位着便装坐在沙上。他很紧张，同时又感到纳闷。他们都很客气，让秦波坐在沙上。他没有见过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找自己干什么？其中一位穿警服的人指着坐在沙上着便装的，大约有五十岁的人问他，认不认识。他回答：没有见过，不认识。那人笑着说：“我是姚爱名的朋友，他托我来看看您。”姚爱名是秦波的一个好朋友，是一个正处级的干部。面前这个人，后来他才知道是公安厅的处长。秦波与他们只说了几分钟的话，就被李管教带回了监室。在说话中，只谈到我需不需要什么东西之类的话，别的什么都没有谈。没有想到因自己一时的不慎，闯下了大祸，给自己和好心的朋友都带来了大麻烦。到了下午，他被办案人员提出看守所，押到了六大队队长的办公室。队长转变了第一天对他的态度，语气轻松地问他，这几天在里面考虑得怎么样，生活上怎么样等等。只是说不需要什么，已经有朋友来看过，给秦波送点生活必需品。队长一听，不动声色地问来人是谁？他没有一点提防，随口而出。没想到他把这个情况迅地反应到了公安厅，惊动了上级的领导，公安厅的副厅长亲自下来调查此事。他们认为来看他的朋友有可能预谋与他串供。把处长几个人弄回市局隔离审查，又把他押到地下室的审讯室里审讯，气氛相当的紧张。难怪他们兴师动众，8ooo万的大案在没有搞清楚问题之前，最怕是串供，加大侦破此案的难度。秦波心里悔恨和难受极了，怎么这么幼稚天真，自己已经陷入了不明不白的旋涡里，还连累了好心的朋友！秦波第二天的晚上回到号子里，就现整个气氛不对头，从他们的眼光中他看出了种种异样。孙哥和万哥用一种气愤的目光看着他，使他一时感到莫明其妙，像是坠入云雾之中，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万哥话了，说：“你小子才来几天就不知道长和短了，是不是给您的空气太多了，您当成氧气吸了！啊？”秦波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但猜一定是有什么麻烦。他们告诉秦波，昨天下午，孙哥出了号子去医务室时听干部说，我闯了祸，上级部门严厉地批评了看守所的领导。孙哥和万哥认为是他们对秦波的管教不严的问题，因此他们要对秦波进行惩罚。别说他们要对他进行惩罚，他自己懊悔地都想惩罚自己。自己做错了事情，自己承担，为他人增添了麻烦他愿意接受处罚。晚上时间，他要过堂了。脱去衣服，只穿条短裤，浑身火气冲天，让冰冷刺骨的自来水浇透他热的头脑和身体，也是一件好事。他站在厕所里，两个堂匠用洗脸盆接好了几盆自来水。一个堂匠爬到厕所的预制板上面，用凉水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浇到他的身上。这叫着“细水长流”，也是号子里的私动惩罚的一种办法。新疆可不比内地，到了冬天特别地寒冷。虽然号子里有暖气，房子里暖融融的，要是用凉水一点一点往身上浇，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比赤条条地站在冰天雪地里，还要难受。一点点的冷水落在身上，像是一把把的刀不断地扎下去，刺透每一根神经直至刺穿你的心脏。当浇到第五盆子水时，秦波感到自己快要昏过去了，浑身上下没有了知觉。身体上所有的器官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一个灵魂是属于自己的。“干什么？”窗户上边的巡视道上有干部的喊声。值班干部现了这一行为，狠狠地训斥了孙哥和万哥，还有堂匠。第二天一大早上班，李管教怒气冲冲地下到号子里调查此事。秦波的思想摆得很正，他不怨恨孙哥和万哥，自己甘心情愿的，只当是洗了回冷水澡。正好让干部巡视时看了个究竟，他当时冻得说不出话来，没法给干部解释。李管教把他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他一口咬定我是在自愿洗澡。他知道，必须息事宁人，把事情压下来。不然的话，事情会搞大，李管教绝不会轻饶了他们。因为看守所知道个别押号里存在着牢头狱霸的行为，只要抓到事实和证据，露出头来就严厉地打击。由于他压住事态的展，以及号子里的人又不敢说出真相，此事得以平息。没过几天，李管教忽然把他调到了后面的押号，14号。李管教对他说，他是有知识的人，学历又比较高，能明辨是非，在里面可以正面地帮政府对在押人员作些有意义的思想工作。他很庆幸，当上了值星员。后面的押号与1o号不同，纪律比较宽松，没有1o号入监室那么严，牢头狱霸的风气也比较轻。不同的是，这里关的都是戴脚镣的死刑犯。每天听到脚镣的“咣啷”声，常常使人感到恐怖，平静的心脏随时都会猛然地被惊吓。因为说不准哪会儿，死神就会悄然找到其中的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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